《一二事》

文/邶怀善

#试水向  初次接触勋橙  ooc

 

【片段一】

 

  吴世勋低声唤着他的名字,“钟大。”

 

  金钟大脑内串过一阵电流,脸上神情依旧,却仍是电得肩膀微微动了一下——从未有人这般深情地叫过他。父母早已远渡,问候近况的信笺即是“吾儿”,偶尔的一两次唤名,也很难具象出声音;弟弟向来叫“哥”,和他同学介绍起自己也是一脸自豪的“这是我哥,钟大哥!”后头总是带着兄长的身份;朋友如边伯贤,叫的是儿时玩闹着叫起的小名“阿辰”;即便是同辈的表哥金珉锡他们,虽也是叫的“钟大”,但里头的感情,和眼下吴世勋唤着的完全不一样,像是白开水与白酒的区别——前者是温的,喝多了也不会怎样;后者却是能一路从喉咙烧到心口,明明不宜贪杯却仍是想让人大醉一场。

 

  但尽管内心再怎么波动,钟大脸上仍是淡淡的,甚至把脸向着世勋的另一边偏了过去,不大愿意世勋瞧见他的神情那般,动口道:“叫哥。”仿佛是刻板的教书匠在面对调皮捣蛋的学生。

 

  吴世勋侧头,暗黄的灯光给钟大的脸打上一层阴影,那长睫毛的轮廓格外地突出。他的心不知为何就有点痒,又低低地笑着唤了一声:“钟大。”显然并不把那兄长的称呼放在眼里。

 

  他见钟大的耳根刹那间红透了,连额前的发丝好似也在微微颤抖。他脑内吹响胜利的号角,飘飘然伸手要把人给搂住,见钟大僵着身子一副抗拒的模样,还是软了心,顺从地开口道:“钟大哥。”

 

  见人安静下来了,吴世勋低头贴着金钟大的鬓角,唇若有若无地擦过钟大的耳垂。

 

“钟大……”

 

 

【片段二】

 

 

  金钟大把钱给了那卖糖葫芦老人后,转头问身后一直看着他的吴世勋:“你要哪根?”

 

  世勋像是不好意思般,并没有细看那密密麻麻的十几根冰糖葫芦,只是虚虚一指:“喏,就那根吧。”说罢,眼神却还是忍不住往那糖葫芦上飘去。

 

  钟大笑笑,认真地挑了一根山楂又大又圆的。其实每根都差不多,他心里却使劲儿想要挑出一个最好的来——大概是觉得世上最好的都要给世勋。

 

  当他把糖葫芦递给世勋时,瞧见世勋笑弯了眼,小心翼翼地接过也不急着吃,细细打量着。钟大看着他这一副孩童似的模样,却有些心疼,不免联想到之前两人坐在电影院里头等影片开始前的闲聊,说到童年,世勋很含糊地道:“——没什么好说的,也就那样吧。”神色和语气都沉闷而阴郁,像是雨后的阴天,并没有把水汽给蒸发掉,徒增了更多的湿气,使人不免想要摆脱。那时钟大便猜测到可能不是多么愉快的童年,毕竟是无名无分的私生子,而大户人家的佣人大都势利。

 

  他想着这些,回过神时见世勋正撕开那糊在糖葫芦上的透明薄纸,忙道:“世勋,那个是糯米纸——可以吃的!”

 

“欸?”世勋停下手中的动作,挑了挑眉,重复了他的话,“可以吃的?”

 

“当然!哥几时骗过你。”钟大笑着覆上世勋抓着糖葫芦的手,“你尝尝。”

 

  世勋不疑有他,张嘴轻咬了一角那糯米纸,入口即化,倒没尝出什么味来,便皱眉道:“没有糯米味——”好奇心却被勾起来了,又想着再吃一口大点的,听见钟大笑道:“这怎么还本末倒置了——你是吃糖葫芦还是吃糯米纸呢?”

 

  他便把整颗糖葫芦都吃进了嘴里,“两个都吃。”淋在山楂上的焦糖咬起来清脆可口,他满足得眯起了眼。

 

  钟大眼里的宠溺快要溢出了,抬手用指腹去擦世勋的嘴角,“多大个人了,还吃成这样。”

 

  世勋也清楚自己的孩子脾性,多年来由于身世而炼出的世故在钟大面前总是会散去,只剩下这个年纪本应当存在的些许稚气:“哥你这般说我,我不留给你吃了。”

 

“你吃了便是我吃了。”

 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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